第101章 第10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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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章 第101章
這話兒說得啊~
“咯咯”景蓁眼睛瞇成月牙, 望著陸濟捂嘴笑得花枝亂顫，很明顯對陸濟剛才那番話，是相當受用。
陸濟直直盯著眼前少女, 幽幽開口：“那~蓁蓁覺得我好看嗎？”
景蓁聞言眼睛陡然瞪大，繼而又裝模作樣的逮著陸濟的臉猛瞧, 好半晌, 仿佛終於鑒定過一般：“嗯……好看。”
陸濟登時喜笑顏開, 霎時仿若春花玉山放, 明月入懷來, 然如此尤嫌不足，陸濟明眸閃動, 跟著追問：“蓁蓁以為是如何個好看法？”
景蓁也不吝嗇, 張口就言：“面若冠玉、眉眼如畫、目若朗星、豐神俊逸、清俊至極，斯文端方、溫潤君子，郎艷獨絕……”
聞言這般，陸濟玉面含春，低低笑出聲來, 隨道：“既然蓁蓁這般誠實，也合該又獎勵才是。”
景蓁頓時眼睛一亮：“什麽獎勵？”
陸濟俊臉猛然靠近，薄唇飛快的啄了下少女的臉頰，然後低首垂眸，噙笑看著眼前少女：“獎勵。”
景蓁……反應過來, 粉拳捶在陸濟胸膛，咧著嘴佯怒道：“嘿！這是什麽獎勵？陸濟這是你獎勵你自己的吧？”
“蓁蓁若這般理解，也未嘗不可。”
陸濟也不辯解, 言罷笑著轉身欲逃，景蓁擡腳去追, 作勢要打，兩人混鬧一陣兒，陸濟重新做回蒲團垂釣，重新安了魚餌。
景蓁則在旁邊跑來跑去，一會兒吃果子，一會兒薅一把小花塞給陸濟，一會兒從後面猛地“呔”一聲嚇唬陸濟，一會兒又說忘了帶風箏過來，不然在湖邊放風箏也是一件美事。
陸濟臉上的笑都沒下來過，只道：下回再來玩，一定帶風箏過來。
說話間，陸濟手中魚竿一沈，這會兒陸濟馬上提竿，“嘩啦”從水裏提溜出一條半臂大小的白魚來。
“哇~哇~哇~好大的魚啊，還是白魚！”景蓁歡呼著沖過來，東瞧西看，外加還上手戳戳魚身，白魚受到刺激奮力地扭動，喜得景蓁呲著牙樂。
陸濟將白魚取下放入魚簍，：“幸不辱命，我們不用買白魚了。”
景蓁十分捧場，豎起兩個大拇哥：“嗯嗯嗯~厲害呀陸濟！”
一番笑鬧，景蓁也大受鼓舞，也開始認真垂釣起來。
接著陸濟又釣了一條鯉魚、一條泥鰍、一條巴掌大的鯽魚，景蓁這邊廂竟然釣上來一只螃蟹，喜得手舞足蹈，伸手去抓。
“小心別被夾到！”
陸濟驚呼一聲去阻攔，然而為時已晚，然後，就見景蓁將逮著螃蟹抓起……一點沒有事。
景蓁沖陸濟眨巴一下眼，揚起俏臉：“哼哼~抓螃蟹嘛~小意思啦。”
陸濟見狀玉面之上的慌急之色，瞬間消散，笑言：“不想蓁蓁還會這手兒，在下佩服佩服。”
景蓁下巴朝天：“那是。”
陸濟笑問：“蓁蓁怎麽會的？其中可有什麽緣故？”
景蓁：“別說，還真有。”
陸濟好整以暇：“說來聽聽。”
景蓁咧嘴一笑：“記得小時候，在澤州，有一年中秋節前夕……”
景家得了一簍子活螃蟹，小孩子嘛，什麽都覺得稀罕，小景承、小景蓁兩個就跑去看，一不小心堆倒了簍子，一簍子螃蟹那是滿地亂爬啊！
兩人慌得不行，小景承伸手去抓，沒有意外，當即就被螃蟹夾了，哭得嗷嗷的，小景蓁哪裏還敢再下手，下人聽到動靜趕來，有人趕緊過來解救小景承，有人去抓螃蟹。
小景蓁看下人抓螃蟹一點不夾手，就問了法子，然後小景蓁就開始實踐，一抓一個準，抓了還拿去哥哥跟前顯擺。
小景承抹了眼淚，看得眼熱不已，於是小景蓁就非常傲嬌的將法子，又教了哥哥。
小景承按照法子去做，果然不夾手，然後兩人就攆走下人，“吭哧吭哧”的滿屋子逮螃蟹，嘎嘎樂，不過後來事情叫景耕知道，到底揍了倆人一頓。
陸濟聽得忍俊不禁。
釣了這半天，倆人隨丟了魚竿，殘局交給跟來的執安收拾，景蓁、陸濟兩個則沿著湖岸邊逛游。
清風徐來，楊柳依依，歡聲笑語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，兩人走走停停，越過幾艘畫舫的遮擋，忽見前方湖中一親水平臺，周圍一片荷花盛開。
景蓁見之拔腿而來，陸濟緊隨其後，須臾到了跟前，景蓁奇道：“這裏什麽時候生了這麽一片荷花？”
陸濟也是搖頭表示不知。
不過，景蓁也不糾結，想著陸濟最喜愛荷花，挑中一枝去摘，不想，都還沒怎麽用力就到了手裏，打眼一瞧，不由奇道：“咦？居然沒根？”
接著隨手去扒拉附近的荷花，不想輕輕一碰，那些荷花就倒了下去，陸濟見勢也上前跟著檢查起來，然後就發現這片荷花竟全都沒根，都是從旁處拔了，插在此處的。
景蓁、陸濟一時面面相覷，正此時，忽聞一陣絲竹悅耳，從附近畫舫中裊裊婷婷走出一名女子，翩然來至親水平臺。
戴仙冠，紅羅綽子、縷金裙，碧霞帔，臂腕系五彩絲帶，身姿窈窕。
來人不是恪親王府，靜和縣主趙玉顏，還是哪個？
趙玉顏手捧一黃稠，全然無視旁邊景蓁，眼裏只有陸濟，蓮步輕移到陸濟面前，情真真、意切切：“以馳哥哥請你睜眼看，看看玉顏的真心。”
說著，展開手中黃稠，就見上書著“曾經滄海難為水，除卻巫山不是雲。取次花叢懶回顧，半緣修道半緣君。”（出自唐元稹《離思五首其四》）
黃稠紅字，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，紅的刺眼，甚至莫名透著些詭異。
趙玉顏擲地有聲信誓旦旦：“為了以馳哥哥，玉顏什麽都願意做。”
這邊廂景蓁不經意間，錯眼瞥見趙玉顏那系絲帶臂腕，竟然隱隱有鮮紅滲出，臉色驟變，再結合趙玉顏之前言行，頓時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：“你用自己的血寫的情詩？”
“是！”趙玉顏終於正眼看向景蓁，滿眼的憤懣、不甘和挑釁……
陸濟往前一步站出來，施禮鄭重道：“承蒙靜和縣主錯愛，不過，陸某早已心有所屬，我心匪石，不可轉。”
陸濟禮數周到，聲音溫潤，情緒無半點波瀾起伏，面對眼前用血書就的情詩，卻並未有多少情緒起伏。
而趙玉顏仿佛聽不懂似的，一揮手，後面畫舫隨即響起一片絲竹聲，趙玉顏則自顧自道：“玉顏專門為以馳哥哥你準備了一支舞，我練了好久好久，待以馳哥哥看罷，定然會回心轉意！”
陸濟卻再不多言，只牽起身旁景蓁的手，溫聲細語：“蓁蓁，我們去旁處吧。”
趙玉顏哪裏肯叫陸濟就這般走，當即便不管不顧上來糾纏拉扯：“以馳哥哥你別走……”
“啪！”景蓁轉過身來，揚手朝趙玉顏臉上甩了一巴掌，聲音清脆響亮。
“景蓁你居然打我？”趙玉顏被打這偏過頭去，捂著臉兒不可置信的怒視景蓁，雙眼幾欲噴火：“你憑什麽打我？真當自己已經是陸家婦了？你還沒跟以馳哥哥成親呢！”
景蓁一張俏臉，沈得嚇人：“趙玉顏你是不是腦子有病？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，竟這般作踐自己？你瘋魔了不成？用自己的血寫情詩，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個鏡子，讓你照照你自己現在死人一樣的臉色？”
趙玉顏再不想景蓁會疾言厲色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，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，眼眶不由自主一紅，卻倔強的仰著頭道：“我……我不要你管！”
不料，“啪”得一聲響，景蓁擡手又是一巴掌，甩在趙玉顏另一邊臉上：“你以為我樂意管你？要不是念著先頭我傷了腿，躺在床上起不來那回，你悄悄使人打聽我，你看我管不管你死活？哪怕是你用自己的血寫一篇長林賦，血流幹了，你看我管不管？”
景蓁深吸口氣，繼續道：“你到底長不長腦子？趙玉顏，靜和縣主，是誰告訴的你，自.殘可以叫一個不愛你的男子回心轉意的？行，就算對方是個心善的，不忍看你這樣，勉強同你了好，難道這就是你所求“愛”？”
此言一出，旁邊陸濟張口便給出自己的答案：“我不會，因為同情，就搭上自己的，這樣的事，反正我陸濟決計做不出來。”
趙玉顏如遭雷擊，整個人竟楞在那裏。
景蓁看她一眼，嘆了口氣，道：“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然後不再多言，徑直走到陸濟身邊，陸濟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隨即抽身而離了此地。
兩人沿著湖岸繼續往前，陸濟不想景蓁念著剛剛趙玉顏的事，心念一轉，於是道：“蓁蓁我們來比試打水漂吧，贏的人可以向對方討一件東西如何？”
果然，景蓁被轉移了註意力，立時來了興趣：“好哇~什麽都可以嗎？”
陸濟：“嗯。”
“那我先來。”說著景蓁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，比劃兩下然後悠得擲出去，石子帖著湖面“砰砰砰”連續擦出四個水窩。
然後回頭看向陸濟，挑眉道：“該你了。”
陸濟上前，手中石子飛出，“砰，砰，砰”一個兩個三個……第五個水窩之後，石子沈入湖底。
景蓁張張嘴：“……不行，我們三局兩勝。”
“好，依你。”陸濟爽快答應。
結果後面兩局，一次景蓁七，陸濟六，一次景蓁六、陸濟九，自然是景蓁輸。
景蓁：“……我們五局三勝。”
陸濟唇角輕翹：“行。”
然後景蓁又輸了，越發上頭，繼續耍賴，一直到十五局八勝，連附近的石子都差不多找光了。
最後景蓁玩夠了，混賴不過去，認賭服輸：“說罷，想要什麽？”
陸濟略想想了，靠近過來，一雙燦若朗星的眸子，目光灼灼望著景蓁，噙笑開口：“那就~蓁蓁身上的帕子吧。”
景蓁瞇眼覷著陸濟，手帕原本就有些算是女子個人的私密之物意思，陸濟偏偏還要她現在身上帶的。
結果就是少女玉指從袖口拽出一方帕子，揚手丟給眼前男子：“哎呀呀，我們陸相公那點子小心思啊~”
陸濟衣冠楚楚，一派斯文端方，立時接了那帕子，攏了收入胸前衣襟中，隨後，春風化雨一笑：“既然蓁蓁這麽大方，那我也投桃報李，讓蓁蓁也選一樣。”
“這麽有良心？”景蓁眨眨眼。
陸濟：“那是自然”
景蓁略一想便有了註意：“我要你將《上林賦》通篇抄錄一遍，嗯……《上林賦》全篇四千餘字，用三尺大小的紙張寫吧，還可以多寫幾張。”
陸濟聞言一滯，隨問：“可是剛才靜和縣主的事情，蓁蓁到底心裏有些介意吃味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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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咯咯”景蓁眼睛瞇成月牙, 望著陸濟捂嘴笑得花枝亂顫，很明顯對陸濟剛才那番話，是相當受用。
陸濟直直盯著眼前少女, 幽幽開口：“那~蓁蓁覺得我好看嗎？”
景蓁聞言眼睛陡然瞪大，繼而又裝模作樣的逮著陸濟的臉猛瞧, 好半晌, 仿佛終於鑒定過一般：“嗯……好看。”
陸濟登時喜笑顏開, 霎時仿若春花玉山放, 明月入懷來, 然如此尤嫌不足，陸濟明眸閃動, 跟著追問：“蓁蓁以為是如何個好看法？”
景蓁也不吝嗇, 張口就言：“面若冠玉、眉眼如畫、目若朗星、豐神俊逸、清俊至極，斯文端方、溫潤君子，郎艷獨絕……”
聞言這般，陸濟玉面含春，低低笑出聲來, 隨道：“既然蓁蓁這般誠實，也合該又獎勵才是。”
景蓁頓時眼睛一亮：“什麽獎勵？”
陸濟俊臉猛然靠近，薄唇飛快的啄了下少女的臉頰，然後低首垂眸，噙笑看著眼前少女：“獎勵。”
景蓁……反應過來, 粉拳捶在陸濟胸膛，咧著嘴佯怒道：“嘿！這是什麽獎勵？陸濟這是你獎勵你自己的吧？”
“蓁蓁若這般理解，也未嘗不可。”
陸濟也不辯解, 言罷笑著轉身欲逃，景蓁擡腳去追, 作勢要打，兩人混鬧一陣兒，陸濟重新做回蒲團垂釣，重新安了魚餌。
景蓁則在旁邊跑來跑去，一會兒吃果子，一會兒薅一把小花塞給陸濟，一會兒從後面猛地“呔”一聲嚇唬陸濟，一會兒又說忘了帶風箏過來，不然在湖邊放風箏也是一件美事。
陸濟臉上的笑都沒下來過，只道：下回再來玩，一定帶風箏過來。
說話間，陸濟手中魚竿一沈，這會兒陸濟馬上提竿，“嘩啦”從水裏提溜出一條半臂大小的白魚來。
“哇~哇~哇~好大的魚啊，還是白魚！”景蓁歡呼著沖過來，東瞧西看，外加還上手戳戳魚身，白魚受到刺激奮力地扭動，喜得景蓁呲著牙樂。
陸濟將白魚取下放入魚簍，：“幸不辱命，我們不用買白魚了。”
景蓁十分捧場，豎起兩個大拇哥：“嗯嗯嗯~厲害呀陸濟！”
一番笑鬧，景蓁也大受鼓舞，也開始認真垂釣起來。
接著陸濟又釣了一條鯉魚、一條泥鰍、一條巴掌大的鯽魚，景蓁這邊廂竟然釣上來一只螃蟹，喜得手舞足蹈，伸手去抓。
“小心別被夾到！”
陸濟驚呼一聲去阻攔，然而為時已晚，然後，就見景蓁將逮著螃蟹抓起……一點沒有事。
景蓁沖陸濟眨巴一下眼，揚起俏臉：“哼哼~抓螃蟹嘛~小意思啦。”
陸濟見狀玉面之上的慌急之色，瞬間消散，笑言：“不想蓁蓁還會這手兒，在下佩服佩服。”
景蓁下巴朝天：“那是。”
陸濟笑問：“蓁蓁怎麽會的？其中可有什麽緣故？”
景蓁：“別說，還真有。”
陸濟好整以暇：“說來聽聽。”
景蓁咧嘴一笑：“記得小時候，在澤州，有一年中秋節前夕……”
景家得了一簍子活螃蟹，小孩子嘛，什麽都覺得稀罕，小景承、小景蓁兩個就跑去看，一不小心堆倒了簍子，一簍子螃蟹那是滿地亂爬啊！
兩人慌得不行，小景承伸手去抓，沒有意外，當即就被螃蟹夾了，哭得嗷嗷的，小景蓁哪裏還敢再下手，下人聽到動靜趕來，有人趕緊過來解救小景承，有人去抓螃蟹。
小景蓁看下人抓螃蟹一點不夾手，就問了法子，然後小景蓁就開始實踐，一抓一個準，抓了還拿去哥哥跟前顯擺。
小景承抹了眼淚，看得眼熱不已，於是小景蓁就非常傲嬌的將法子，又教了哥哥。
小景承按照法子去做，果然不夾手，然後兩人就攆走下人，“吭哧吭哧”的滿屋子逮螃蟹，嘎嘎樂，不過後來事情叫景耕知道，到底揍了倆人一頓。
陸濟聽得忍俊不禁。
釣了這半天，倆人隨丟了魚竿，殘局交給跟來的執安收拾，景蓁、陸濟兩個則沿著湖岸邊逛游。
清風徐來，楊柳依依，歡聲笑語似乎連空氣都是甜的，兩人走走停停，越過幾艘畫舫的遮擋，忽見前方湖中一親水平臺，周圍一片荷花盛開。
景蓁見之拔腿而來，陸濟緊隨其後，須臾到了跟前，景蓁奇道：“這裏什麽時候生了這麽一片荷花？”
陸濟也是搖頭表示不知。
不過，景蓁也不糾結，想著陸濟最喜愛荷花，挑中一枝去摘，不想，都還沒怎麽用力就到了手裏，打眼一瞧，不由奇道：“咦？居然沒根？”
接著隨手去扒拉附近的荷花，不想輕輕一碰，那些荷花就倒了下去，陸濟見勢也上前跟著檢查起來，然後就發現這片荷花竟全都沒根，都是從旁處拔了，插在此處的。
景蓁、陸濟一時面面相覷，正此時，忽聞一陣絲竹悅耳，從附近畫舫中裊裊婷婷走出一名女子，翩然來至親水平臺。
戴仙冠，紅羅綽子、縷金裙，碧霞帔，臂腕系五彩絲帶，身姿窈窕。
來人不是恪親王府，靜和縣主趙玉顏，還是哪個？
趙玉顏手捧一黃稠，全然無視旁邊景蓁，眼裏只有陸濟，蓮步輕移到陸濟面前，情真真、意切切：“以馳哥哥請你睜眼看，看看玉顏的真心。”
說著，展開手中黃稠，就見上書著“曾經滄海難為水，除卻巫山不是雲。取次花叢懶回顧，半緣修道半緣君。”（出自唐元稹《離思五首其四》）
黃稠紅字，一種強烈的視覺沖擊，紅的刺眼，甚至莫名透著些詭異。
趙玉顏擲地有聲信誓旦旦：“為了以馳哥哥，玉顏什麽都願意做。”
這邊廂景蓁不經意間，錯眼瞥見趙玉顏那系絲帶臂腕，竟然隱隱有鮮紅滲出，臉色驟變，再結合趙玉顏之前言行，頓時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：“你用自己的血寫的情詩？”
“是！”趙玉顏終於正眼看向景蓁，滿眼的憤懣、不甘和挑釁……
陸濟往前一步站出來，施禮鄭重道：“承蒙靜和縣主錯愛，不過，陸某早已心有所屬，我心匪石，不可轉。”
陸濟禮數周到，聲音溫潤，情緒無半點波瀾起伏，面對眼前用血書就的情詩，卻並未有多少情緒起伏。
而趙玉顏仿佛聽不懂似的，一揮手，後面畫舫隨即響起一片絲竹聲，趙玉顏則自顧自道：“玉顏專門為以馳哥哥你準備了一支舞，我練了好久好久，待以馳哥哥看罷，定然會回心轉意！”
陸濟卻再不多言，只牽起身旁景蓁的手，溫聲細語：“蓁蓁，我們去旁處吧。”
趙玉顏哪裏肯叫陸濟就這般走，當即便不管不顧上來糾纏拉扯：“以馳哥哥你別走……”
“啪！”景蓁轉過身來，揚手朝趙玉顏臉上甩了一巴掌，聲音清脆響亮。
“景蓁你居然打我？”趙玉顏被打這偏過頭去，捂著臉兒不可置信的怒視景蓁，雙眼幾欲噴火：“你憑什麽打我？真當自己已經是陸家婦了？你還沒跟以馳哥哥成親呢！”
景蓁一張俏臉，沈得嚇人：“趙玉顏你是不是腦子有病？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，竟這般作踐自己？你瘋魔了不成？用自己的血寫情詩，要不要我現在給你個鏡子，讓你照照你自己現在死人一樣的臉色？”
趙玉顏再不想景蓁會疾言厲色，說出這樣一番話來，心裏說不上是什麽滋味，眼眶不由自主一紅，卻倔強的仰著頭道：“我……我不要你管！”
不料，“啪”得一聲響，景蓁擡手又是一巴掌，甩在趙玉顏另一邊臉上：“你以為我樂意管你？要不是念著先頭我傷了腿，躺在床上起不來那回，你悄悄使人打聽我，你看我管不管你死活？哪怕是你用自己的血寫一篇長林賦，血流幹了，你看我管不管？”
景蓁深吸口氣，繼續道：“你到底長不長腦子？趙玉顏，靜和縣主，是誰告訴的你，自.殘可以叫一個不愛你的男子回心轉意的？行，就算對方是個心善的，不忍看你這樣，勉強同你了好，難道這就是你所求“愛”？”
此言一出，旁邊陸濟張口便給出自己的答案：“我不會，因為同情，就搭上自己的，這樣的事，反正我陸濟決計做不出來。”
趙玉顏如遭雷擊，整個人竟楞在那裏。
景蓁看她一眼，嘆了口氣，道：“你好自為之吧。”
然後不再多言，徑直走到陸濟身邊，陸濟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隨即抽身而離了此地。
兩人沿著湖岸繼續往前，陸濟不想景蓁念著剛剛趙玉顏的事，心念一轉，於是道：“蓁蓁我們來比試打水漂吧，贏的人可以向對方討一件東西如何？”
果然，景蓁被轉移了註意力，立時來了興趣：“好哇~什麽都可以嗎？”
陸濟：“嗯。”
“那我先來。”說著景蓁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，比劃兩下然後悠得擲出去，石子帖著湖面“砰砰砰”連續擦出四個水窩。
然後回頭看向陸濟，挑眉道：“該你了。”
陸濟上前，手中石子飛出，“砰，砰，砰”一個兩個三個……第五個水窩之後，石子沈入湖底。
景蓁張張嘴：“……不行，我們三局兩勝。”
“好，依你。”陸濟爽快答應。
結果後面兩局，一次景蓁七，陸濟六，一次景蓁六、陸濟九，自然是景蓁輸。
景蓁：“……我們五局三勝。”
陸濟唇角輕翹：“行。”
然後景蓁又輸了，越發上頭，繼續耍賴，一直到十五局八勝，連附近的石子都差不多找光了。
最後景蓁玩夠了，混賴不過去，認賭服輸：“說罷，想要什麽？”
陸濟略想想了，靠近過來，一雙燦若朗星的眸子，目光灼灼望著景蓁，噙笑開口：“那就~蓁蓁身上的帕子吧。”
景蓁瞇眼覷著陸濟，手帕原本就有些算是女子個人的私密之物意思，陸濟偏偏還要她現在身上帶的。
結果就是少女玉指從袖口拽出一方帕子，揚手丟給眼前男子：“哎呀呀，我們陸相公那點子小心思啊~”
陸濟衣冠楚楚，一派斯文端方，立時接了那帕子，攏了收入胸前衣襟中，隨後，春風化雨一笑：“既然蓁蓁這麽大方，那我也投桃報李，讓蓁蓁也選一樣。”
“這麽有良心？”景蓁眨眨眼。
陸濟：“那是自然”
景蓁略一想便有了註意：“我要你將《上林賦》通篇抄錄一遍，嗯……《上林賦》全篇四千餘字，用三尺大小的紙張寫吧，還可以多寫幾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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